第一百零九章相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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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面上已然擺放好了飯菜，劉鳶同林依依落座後，原本還有些清靜的場面忽然就更是沈寂了下來。
一時間劉老爺也是尷尬，雖說飯桌上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，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氣氛，不想他的正室李氏先開口了。
李氏的面容溫和，嘴角抿著不溫不熱的笑意對劉鳶道：“鳶兒平常不是每到用膳就來得最早嗎？怎麽今日來的那麽晚了？”
“一些小事耽誤罷了。”劉鳶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，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麽。
被劉鳶這一敷衍，李氏的眼角微微一抖，卻是穩住了臉上虛偽的神色，轉而又看向了林依依緩緩笑道：“這位就是老爺剛才說的林姑娘吧，長得可真秀致，這府上的房子可還合適？若是有什麽需要，可一定要說出來，不要委屈了自己。”
“她就住在我旁邊的廂房，我住的院子好不好你們還不了解麽。”劉鳶忍不住有些嘲諷地掃了李氏一眼。
她所住的院子是整個劉府除了劉老爺的住處外最好的，想當初她憑著自己母親的早逝去博取劉定遠的同情和愛憐時，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地方霸占了下來。
而李氏自然也聽出了劉鳶口中的嘲意，暗地裏攥緊了手中的白絹，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光，沒再說話了。
坐在一側的劉瑩雪見到自己母親受了屈辱，也是沈不住氣了，她面色一沈，張了嘴想說話，卻被直接拿起筷子的劉鳶打斷了。
劉鳶對著劉定遠眨了眨眼撒嬌道：“爹爹，鳶兒好餓啊，我能不能先夾一只雞腿嘗嘗？”
“你這丫頭，就是嘴饞。”劉定遠這才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，卻也是動了筷：“大家先用膳吧，飯菜涼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劉鳶也不客氣了，放開手腳地夾東西，但是她頭一次破天荒地將第一筷子夾的紅燒肉給了林依依，其他人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地楞了一會兒。
以往的劉鳶只要是攤上吃的，是誰也顧不上的，就連劉定遠也只能榮幸的得到過一塊雞胸肉的“嘉獎”。沒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她給其他的人夾菜，而且還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？！
劉鳶夾完菜以後，還對著林依依甜甜地笑了一下，林依依倒是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，她也淺淺地回了個笑容，將紅燒肉放進了嘴裏。
緊接著就不對勁了，那紅燒肉質感嫩滑，入口即化，鮮香的醬燒汁鮮美無比，只一口就回味無窮了。
林依依的眼睛驀地亮了一些，也快手地夾起了菜來，一時間兩個少女都飛快地吃著桌上的飯菜。
劉鳶吃到一半擡了頭看他們，莫名其妙地道：“幹嘛看著我們呀，吃飯呀，你們不吃那我們可就吃完了啊。”
說罷又立刻埋頭吃了起來。
“……”劉雪瑩鄙夷地看著她們，心裏暗罵了一句“餓鬼”。
然後她又用一種探究的視線慢悠悠地打量著林依依，忽然林依依擡眸一個冰冷如刃的眼神如同挾帶著寒冰刺了過來，令劉雪瑩不由得心下一顫，後背竟是法起了冷汗。
用膳過後，劉定遠又簡單地詢問了林依依一些府內的事情，見林依依都沒有什麽問題，就去行做公事了，他貴為國師，總是比常人要忙的，林依依也沒有太在意。
劉鳶吃飽飯也閑著沒事，便軟磨硬泡地帶了林依依出府外去玩。
正是夜幕降臨時，街市上張燈結彩，車水馬龍，與白日那一番繁忙的景象相比，夜市似乎要輕松愉快一些。有些人忙活了一整日，都聚到一些小攤面前一壺酒兩碟肉，暢所欲言一聊就是一個晚上，不醉不歸。
劉鳶走在林依依的身側，她看著眼前一派繁榮熱鬧的街市，眼中凝著散不開的回憶，她微笑著緩緩說道：“我最喜歡禦雪城裏的夜市了，小時候我娘總是帶我來這條街上吃棉花糖和糖葫蘆，結果沒幾天就蛀牙了，還被爹爹給罵了一頓。”
“你的母親……”林依依微一凝眉地說了兩個字。
她只從其他侍從口中聽到過劉定遠的正妻是李氏，卻不知道劉定遠其他姨娘的名字。原以為劉鳶也是李氏的女兒，只是經過今日飯桌上的交流後，林依依也明白了劉鳶的母親另有其人，卻不知是誰。
“她在我八歲的那年就走了。”劉鳶的眼眸中難得地露出一絲悲傷，她微垂著頭，聲音意外地有些平靜。
就仿佛是一塊被浸濕透徹的浮木，靜靜地沈落在海底深處，緩慢地腐朽著。
林依依的心也被她的情緒微微感染到了，雖然她對自己生母的印象並不多，但此時劉鳶所表露的感情讓她有了些不自覺的共鳴。
林依依忽然有些釋然地呼出了一口氣，輕快又隨然地道：“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劉鳶楞了一秒，用像是聽懂了卻仍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一臉淡然的林依依。
林依依沒有避諱，坦蕩直言道：“我的母親和父親都不在了。”
在劉鳶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她又接著低聲說道：“所以你應該慶幸，慶幸你在替你娘活著，而不是跟著你娘一起走了。”
劉鳶一雙烏黑發亮的瞳眸晃了晃，眼眶就濕了，她忽然就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，帶著哭腔道：“依依……”
劉鳶的動靜雖然不大，但周圍也有很多人都逐漸看了過來，正指指點點著什麽。
林依依半分無奈半分悔，她就不該提這種事情，實在是沒有辦法地加快了腳步，一邊拉著劉鳶的手腕故作嫌棄道：“哭什麽哭，多大人了也不嫌丟人。”
不想劉鳶還哭得更起勁了些，最後林依依路過一個小攤販時，腦中靈光一閃，走到旁邊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給她，才算是將這張嘴給捂嚴實了。
“嗚、唔唔，冰糖葫蘆真好吃！”劉鳶咬下一個小山楂，眼角還有些淚星，她吧唧著嘴吃得一臉幸福地說：“今天吃飽了沒什麽機會，明日我帶你去吃街尾的煎肉包子，還有巷口的豆腐花……等冬天到了，還有花香味的冰糕，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裏的。”
林依依一直聽著，沈默了半晌，才淡淡說道：“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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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間劉老爺也是尷尬，雖說飯桌上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，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氣氛，不想他的正室李氏先開口了。
李氏的面容溫和，嘴角抿著不溫不熱的笑意對劉鳶道：“鳶兒平常不是每到用膳就來得最早嗎？怎麽今日來的那麽晚了？”
“一些小事耽誤罷了。”劉鳶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，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麽。
被劉鳶這一敷衍，李氏的眼角微微一抖，卻是穩住了臉上虛偽的神色，轉而又看向了林依依緩緩笑道：“這位就是老爺剛才說的林姑娘吧，長得可真秀致，這府上的房子可還合適？若是有什麽需要，可一定要說出來，不要委屈了自己。”
“她就住在我旁邊的廂房，我住的院子好不好你們還不了解麽。”劉鳶忍不住有些嘲諷地掃了李氏一眼。
她所住的院子是整個劉府除了劉老爺的住處外最好的，想當初她憑著自己母親的早逝去博取劉定遠的同情和愛憐時，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地方霸占了下來。
而李氏自然也聽出了劉鳶口中的嘲意，暗地裏攥緊了手中的白絹，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光，沒再說話了。
坐在一側的劉瑩雪見到自己母親受了屈辱，也是沈不住氣了，她面色一沈，張了嘴想說話，卻被直接拿起筷子的劉鳶打斷了。
劉鳶對著劉定遠眨了眨眼撒嬌道：“爹爹，鳶兒好餓啊，我能不能先夾一只雞腿嘗嘗？”
“你這丫頭，就是嘴饞。”劉定遠這才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，卻也是動了筷：“大家先用膳吧，飯菜涼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劉鳶也不客氣了，放開手腳地夾東西，但是她頭一次破天荒地將第一筷子夾的紅燒肉給了林依依，其他人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地楞了一會兒。
以往的劉鳶只要是攤上吃的，是誰也顧不上的，就連劉定遠也只能榮幸的得到過一塊雞胸肉的“嘉獎”。沒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她給其他的人夾菜，而且還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？！
劉鳶夾完菜以後，還對著林依依甜甜地笑了一下，林依依倒是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，她也淺淺地回了個笑容，將紅燒肉放進了嘴裏。
緊接著就不對勁了，那紅燒肉質感嫩滑，入口即化，鮮香的醬燒汁鮮美無比，只一口就回味無窮了。
林依依的眼睛驀地亮了一些，也快手地夾起了菜來，一時間兩個少女都飛快地吃著桌上的飯菜。
劉鳶吃到一半擡了頭看他們，莫名其妙地道：“幹嘛看著我們呀，吃飯呀，你們不吃那我們可就吃完了啊。”
說罷又立刻埋頭吃了起來。
“……”劉雪瑩鄙夷地看著她們，心裏暗罵了一句“餓鬼”。
然後她又用一種探究的視線慢悠悠地打量著林依依，忽然林依依擡眸一個冰冷如刃的眼神如同挾帶著寒冰刺了過來，令劉雪瑩不由得心下一顫，後背竟是法起了冷汗。
用膳過後，劉定遠又簡單地詢問了林依依一些府內的事情，見林依依都沒有什麽問題，就去行做公事了，他貴為國師，總是比常人要忙的，林依依也沒有太在意。
劉鳶吃飽飯也閑著沒事，便軟磨硬泡地帶了林依依出府外去玩。
正是夜幕降臨時，街市上張燈結彩，車水馬龍，與白日那一番繁忙的景象相比，夜市似乎要輕松愉快一些。有些人忙活了一整日，都聚到一些小攤面前一壺酒兩碟肉，暢所欲言一聊就是一個晚上，不醉不歸。
劉鳶走在林依依的身側，她看著眼前一派繁榮熱鬧的街市，眼中凝著散不開的回憶，她微笑著緩緩說道：“我最喜歡禦雪城裏的夜市了，小時候我娘總是帶我來這條街上吃棉花糖和糖葫蘆，結果沒幾天就蛀牙了，還被爹爹給罵了一頓。”
“你的母親……”林依依微一凝眉地說了兩個字。
她只從其他侍從口中聽到過劉定遠的正妻是李氏，卻不知道劉定遠其他姨娘的名字。原以為劉鳶也是李氏的女兒，只是經過今日飯桌上的交流後，林依依也明白了劉鳶的母親另有其人，卻不知是誰。
“她在我八歲的那年就走了。”劉鳶的眼眸中難得地露出一絲悲傷，她微垂著頭，聲音意外地有些平靜。
就仿佛是一塊被浸濕透徹的浮木，靜靜地沈落在海底深處，緩慢地腐朽著。
林依依的心也被她的情緒微微感染到了，雖然她對自己生母的印象並不多，但此時劉鳶所表露的感情讓她有了些不自覺的共鳴。
林依依忽然有些釋然地呼出了一口氣，輕快又隨然地道：“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劉鳶楞了一秒，用像是聽懂了卻仍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一臉淡然的林依依。
林依依沒有避諱，坦蕩直言道：“我的母親和父親都不在了。”
在劉鳶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她又接著低聲說道：“所以你應該慶幸，慶幸你在替你娘活著，而不是跟著你娘一起走了。”
劉鳶一雙烏黑發亮的瞳眸晃了晃，眼眶就濕了，她忽然就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，帶著哭腔道：“依依……”
劉鳶的動靜雖然不大，但周圍也有很多人都逐漸看了過來，正指指點點著什麽。
林依依半分無奈半分悔，她就不該提這種事情，實在是沒有辦法地加快了腳步，一邊拉著劉鳶的手腕故作嫌棄道：“哭什麽哭，多大人了也不嫌丟人。”
不想劉鳶還哭得更起勁了些，最後林依依路過一個小攤販時，腦中靈光一閃，走到旁邊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給她，才算是將這張嘴給捂嚴實了。
“嗚、唔唔，冰糖葫蘆真好吃！”劉鳶咬下一個小山楂，眼角還有些淚星，她吧唧著嘴吃得一臉幸福地說：“今天吃飽了沒什麽機會，明日我帶你去吃街尾的煎肉包子，還有巷口的豆腐花……等冬天到了，還有花香味的冰糕，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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